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我在蟳埔渔村下沉抗疫近一个月,无暇像游客那样去游历景点,每天打交道最多的就属簪花围蟳埔女。一天、两天......一个月,终于等到疫散花开,城市陆续解封,烟火气渐渐回归,下沉人员即将有序撤出。
趁着中午,我去了网红点蚝壳厝附近的顺济宫。其实平时每天都会几次与顺济宫擦肩而过,不过那时心思都在附近封控区里的那些人和事。
顺济宫位于社区西头角,明时仅一小宫,后几经扩建,至清顺治十八年,泉郡水师都司刘志盛驻军村中,献地重建,使其日臻完善,民国二十年及近年均有重修。可惜大门紧闭,难以窥其壮观。五月万物生长,顺济宫两侧的大榕树,树身斜斜,分岔出两根枝干斜逸伸出,叶子一层覆盖一层,甚是茂密翠绿、立体骨感。
正值晌午,阳光炽热、蜷缩着,游移不定地漂浮在上方。周遭寂静无声,面对石栏杆上的抗疫宣传横幅和阳光下飘扬的党旗,站在藏匿绿树间的顺济宫面前,我和它仿佛陷入关于一座城市一场战疫的沉思中。不久的未来或许一针疫苗就一劳永逸了,哪来设卡验码、排队核酸、转运隔离、方舱收治这些事,后来者或许不理解这段跌宕起伏的历史。
渔村向海而生的人当然要与海打交道。不光是捕鱼的船只,宋元以来,从晋江的出海口出发,许多商舶走向远洋......蟳埔与世界遗产真武庙、江口码头相邻,相信在海神妈祖的庇佑下,蟳埔必将逢凶化吉,疫散花开。
江口码头是宋元时期城郊连接古城的水陆转运节点,真武庙是祭祀海神真武大帝的道教庙宇,也是古法石港的重要地标。顺济宫则祭祀海神妈祖,海神信仰是伴随宋元泉州海洋贸易形成、发展的民间信仰。明万历年间顺济宫建成以奉祀海上保护神妈祖,正像大门上方悬挂的“海国安澜”牌匾,保佑舟船商舶海上安渡,又保一方风调雨顺、人畜安泰。可是疫情当前,渔业文明恐惧的又何止大海的惊涛骇浪。
爱拼会赢的海洋精神让海边生长的渔民粗犷无羁,不安分的基因让个别人无视染疫的每个可能,安静不了几天,不自觉地成为秩序的破坏者。“非必要不出门”,却囔着蟳埔人每天都得去海边看护船、挖点海蛎。
不可思议吧,其实他们期待迈出去的门,正是我们回不了的家。于是,在显眼位置张贴警情通告、悬挂宣传横幅,路面宣传劝导、设卡劝还、封控区值守,甚至联合派出所、城管局对肆意破坏者警告处罚,这才把蠢蠢欲动的态势压下来。动态清零关键之处在于有序与规范对抗病毒的极强传播力,办法笨是笨了点,但有效阻断病毒传播链。
当时代的一粒尘埃落下的时候,我们不应该一味地埋怨、指责和放大灾难,要用共同交织的手臂来分担压力。难道不是吗?身边有许多默默奉献的人,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为社区的安全做点事,这就是普通民众自发形成的共识——互帮互助才能共渡难关。
下沉抗疫,是煎熬的时光,也是感动的时刻,有太多故事值得铭记:
“来,趁热赶紧吃。”蟳埔阿婆自发轮流做饭,一到饭点就载着盒饭送过来;
“门开着,你们随时进来。”大姐打开店门,让志愿者歇脚,隔壁商超还送来矿泉水和水果;
“帮你买了些海鲜,记得带回去。”阿婆热心地打来电话;
“同志,我想捐款给社区购买抗疫物资。”社区窗口处流调人员经常遇到这样的咨询;
......
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?众声喧哗中每一个逆行的背影都值得尊敬。就像《平凡的世界》写的,只要有人的地方,世界就不会是冰冷的。感人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,我们正在做着有价值的事。抗疫需要每个人真正的全力以赴!作为社会的一分子,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角色中,尽力与疫情周旋,用自己的方式为别人着想,与所有人形成合力,力尽所能地驱散疫情带来的黑暗。4月13日,世遗之城泉州确诊病例、无症状感染者双双为零,大部分区域陆续解封,生产生活秩序如约全面恢复,全城一心打造出疫情防控典范之作。年,来自意大利的犹太商人雅各被眼前这座人员辐辏、梯航万国的港口城市刺桐城所震撼。那个东方大港,海岸线曲折绵长,四面群山打造出天然避风港,岸上航标塔林立、桥梁纵横城网络,江面被数万艘货船填满,即便在夜里也灯火通明,繁华如昼。远在年前,一张高度发达的贸易网络就已“浮出海面”,而从瘠薄农耕文化底层上繁茂生长的海洋精神,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刺桐人。相信一座城,就如相信你。世界大浪潮不断拍打着刺桐城海岸,如今疫情就是另类的全球化战争,拼生产、拼消耗、拼韧劲,更要拼团结,令行禁止,上下同欲者胜。面对惊涛骇浪好好活着,就是对疫情最大的反抗。在抗疫中,各种美好的愿望与现实之间要达成平衡太难了,但无论经历多少艰辛之事,没有不拂晓的夜晚!让妈祖保佑灾难不再重演,让我们期待重逢在春暖花开的精致蟳埔,而且我也相信,经此一役,世遗之城泉州,沟通陆地与海洋,连接中国与世界,宋元时期的世界商贸枢纽,无论从地理上的横轴,还是时间上的纵轴,都将在全球化进程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耀眼印记。作者:泉州市文旅局何奕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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